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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悲哀

  • 6.悲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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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19-07-29 15:46:55
6.悲哀

老人有些吃惊的望着我,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。

想必这也是必然,在上一次我就发现老人似乎感知不到我的气息。

“你究竟是什么人。”

依旧没有搭理老人的质问,反而是轻轻地抱住了洛丽,快速的向前挪了几步,与老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。

“没关系的”,我出声在她的耳边安慰着,“有什么事,咱家会帮你解决的。”

这么说完立刻转过了身。

再次看向了老人却发现他的气势完全的改变了,不同于先前的庄重与严肃反而是充满了强烈的威压。

原本手中强烈的白光已经退去,浮现出那个东西的实体。

那是一杆长枪,通体是鲜艳的红色,枪杆之上印有奇异的花纹,枪尖却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。

其名为Gae Bolg,传说中一击必杀的魔枪。

枪上散发着淡淡的死亡的气息,但是并非很是强烈,然而即便是这样,却也是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盯着我、卡在我的胸前,似乎是随时准备将我贯穿。

“为什么这把枪会在你这?”

我有些疑惑,疑惑的并不是这把枪的本身,而是它出现的地点。

就算我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伪物,可是却不应该在这里出现。

“只是这把枪的主人欠了我一个人情”,老人用那平和的口吻回答了我的问题,随即又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,对我进行了劝说,“既然你认识这把枪,想必就应该知道它的功能,老夫也不想乱杀无辜,你将她交出来,老夫可以饶你一命。”

用着认真的语气,却让我感到有些荒谬,强忍住心中萌生的笑意,却不自主的让我的身体微微的颤动。然而在荒谬之中却有一丝不解。

“仅仅是为了杀她而已,有必要浪费这样的人情吗?”

明明洛丽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强,明明他有着更多方便的方法将她杀死,可是却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,这样做真的值得吗?我不禁思考起来。

“老夫只是为了确保能将她杀死。”

然而听到的却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回答。

果然我,对这个老人,感到十分的不爽。

——就像最初遇到他的时候。

“呵呵...那真是对不起了,咱家可不能让就这样她死去呢..”

......

“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跟我作对?”

几经思索,老人无奈的话语悠悠的传来。

并不是我刻意的想要和你作对,只是恰巧是我们的目的有所不同而已。

——况且我们才刚刚见面过两次罢了。

虽然说是仅仅见面过两次,而我却有着深刻的印象,“你不觉得洛丽她既可爱又非常的可怜吗?”

“老夫也只是有使命在身罢了。”

似乎是默认了我的说法,老人也仅仅是叹了口气。

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得不去杀死这样的一个少女吗?

“真是可怜的人啊。”——我不禁这样想到。

虽然我并不了解他们,可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,无论是这里满怀杀意的老人,还是那边目光呆滞的少女,都是如此的可怜啊。

一个违背着内心的想法却做着如此令人心伤的事情。

一个秉持着内心的渴望却终究无法迎来美好的现实。

如同是命运从中参与作梗,终究迎来两人悲哀的结局。

......

“多说无益,再不让开,你今天就会死在这里。”

老人端正了自己的心情,将手中的长枪握的更加的紧,似乎是有些紧迫的对着我出言威胁着。

“呵呵...真是敢说这种大话啊...呵呵...”

而这次,我确实没有忍住自身的笑意,‘呵呵’的笑着,以至于全身都不断地有些抽搐,一时间竟然没有缓过来。

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,小丫头。”

似乎是看见了我现在的样子,原本就有些生气的老人变得更加的愤怒,将他手中的长枪对着我狠狠的掷了过来。

——哼,你才是呢,不知道天高地厚。就算是它的主人在这,也不会说出这种话吧。

这么想着却没有机会说出来,因为那带有着死亡气息的长枪,似乎是找到了目标,划破了空气,泛起了‘嘶嘶’的爆鸣声。

看着那飞速向我的心口插过来的长枪,我一字一顿,说出了那个名字。

“丘-库-林——”

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就那样静止,长枪就那样直直的停在了我的眼前。随后似乎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,长枪就那样直直的插在地上,想要跳跃出来不断地晃动着枪身,却又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将它束缚住了一样,就丝毫的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。

“都说了库的名字是库·丘林,要库说多少遍灵莳妹妹才能够记住。”

从虚空中传出来一阵女声,那是一个自称为“库”的少女。有些不满,也有些高兴的样子,随即从虚空中幻化出了身影。

“咱家认为还是丘库林的话比较好叫的说”

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,我不禁和她开起了玩笑。

那是一个如同狂乱的绽放的鲜花般、容貌美丽的少女。深蓝色的短发向上叠起,却留下两缕辫子搭在肩前。半白半黄的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,却为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添上了一份素雅。可爱却不是一份英气,那就是我诸多的姐姐之一——库·丘林。

“库库,灵莳妹妹还在用着那个自称呢,很可爱呦。”

果然,我还是很可爱的,我坚定了自身的想法。不过这个自称吗——

“毕竟当初的打赌是咱家输了,虽然当初很是不情愿,不过现在也是习惯了呢。”

没错,就是那次和妹妹的打赌输了,然后就被惩罚以后要用‘咱家’这个自称。虽然当初输的很不甘心,最初用‘咱家’的时候害羞的要死,不过,习惯了以后却发现这个自称也是蛮好的,现在的话,也改不过来了...

不过,说起打赌的话,姐妹间打赌丘库林她输的次数应该是最多的了,每次输完后都跑到我这里大哭一场,还要我这个妹妹的安慰。谁知道她都输出去什么了,貌似就差把她自己都输了出去,想一想,像是‘库库’的笑法、‘库’的自称,对她来说输的来算是很小了吧。

与她相比我这样还算好的了呢,不禁间找到了一丝安慰。

在我回过神之后,好奇着她为什么还没有说话,却只见她蹲在了地上,指尖不断地击打着地面,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,低声自语着“输了、输了、输了...”什么的。

果然又进入这个状态了,无奈的,我伸出了手,弯下了腰,抚摸着她的头,“乖、丘库林不哭、丘库林不哭”这么安慰着。

闻言她突然间站了起来,将我抱入了怀中,深吸了两口气。

我挣扎的将她推开,却看见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,笑的很灿烂的样子,开口对着我问到,“灵莳妹妹叫我过来有什么事?”

而我此时却有些幽怨的盯着她,随手的指了指从刚刚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老人,问道,“那个老爷爷,你认识吗?”

丘库林她看了看那个老人,仔细的想了想,摇了摇头,有凑上前去认真的敲了敲,我能看见被盯着的老人额头上满是汗水,却不敢说一句话,随后丘库林让退了回来,随着我说道,“不认识啊。”

“可是他说你欠了他的人情,还说要用了你的枪杀死咱家。”

指了指他个老人,指了指插在地上的枪。

而丘库林她现在却有些愤怒,爆发了比刚刚为止还要强烈的气势,对着那边的老人说道,“库库,老头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!”

而老人,虽然先前只是惊讶的呆滞住而没有动作,现在却是浑身发抖,弯下了腰,用着颤颤巍巍的声音说着,“是,是大人曾经失手杀死老夫的儿子,作为赔偿给了老夫使用3次这把枪的机会。”

听到了这样的回答,我不由得好奇的看向了丘库林,而她也好像若有所思,“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,当时库还被惩罚的很严重的样子,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!”越说越更加的生气,好像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,而后突然间话锋一转,“不过,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件事,为什么要杀灵莳妹妹。”

语气强硬的不容人质疑,老人也险些因此跪在了地上,

“大人,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,没有认出这位小姐”,老人讲目光转向了我,目光之中透出了几分怨恨,却因为畏惧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,“况且老夫并没有打算杀她,只是她突然出现,挡在了老夫要杀的目标前面”,说完,老人特意的指了指不知何时就已经昏迷的倒在地上的公主。

瞄了一眼地上的少女,丘库林她神色更加的气愤,“库库,区区一介凡人也胆敢这么愚弄库?”

只是为了杀死一个昏迷的少女,明显的不用这么大费周章,显然丘库林她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
随即,她躲了一下脚,扎在地上的长枪弹了出来,随手一回,只见长枪以不可见的速度穿过了老人的身体、插在了一棵树上,随后化为光斑消失不见。仅仅留下了一个树洞,透过几丝光芒。

老人的身体显然有些支撑不住,倒在了地上,蓬勃的鲜血涌了出来,将地面染上了鲜红,冒着热气,缓缓流向了湖中。

“呵呵...丘库林又滥杀无辜了呢。”

我不禁有些轻笑起来,毕竟随意杀人这件事,丘库林的父母可是不会允许的。

“啊,怎么办,库又要被惩罚了”,这不,原本的气势立即消却,然而是有些慌乱与担忧,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些什么,将目光投向了我,“不、要伤害灵莳妹妹的话,那他就是死有余辜了...”

听着她小声呢喃的话语,想了想还是不要在捉弄她了,自以为的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,“咱家会好好解释这件事的,丘库林记得欠咱家一个人情哦,呵呵...”

“库们之间还谈什么人情呢”,立即的出声对我回答道,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的样子对着我说道,“那么,库要走了。”

随之,化为了一阵光芒回归到了虚空之中。

想到是用还不完全的武器召唤的主人,这样的话,出现的时间也注定不会太长,这样的话,也就释然了。

不过,我们之间也确实不需要什么人情啊,姐姐...

那么——

“呵呵,碍事的人都走了,老爷爷就不要再装死了。”

我望血滩之上一动不动的‘尸体’,有些戏谑的说着。接下来的事就与姐姐无关了,不是吗?

像是回应着我的问话,‘尸体’微微动了一下,极为勉强的坐了起来,用着极其虚弱于细微的声音说着,“你是如何发现老夫没死的。”

“从一开始在哪里就有活人的气息不断的传来”,虽然不知道是怎么逃过刚刚的那一枪的,不过看起来现在也是很虚弱的样子,想必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活下来吧,“咱家自以为在感知方面很有天赋的说。”

不过活下来了也好,想要杀他的人不是还有吗?

“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,老爷爷?”

聆听将死之人的遗言是我的兴趣。

“没想到,老夫最后会栽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。”

老人有些认命似的说着,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
“算了,这样杀了你只会脏了咱家的手。”

毕竟最后要杀了你的人并不是我。

只是如果还有来生的话,希望你能够追随一个更好的主人,这样的话,你的人生就不会这样悲哀了。

我如此想着,转过了身,不在理会那个濒死的老人。

仅仅听见一声刀剑摩擦的声响,一个没完全说全的“你”,以及某些东西落地的声音。

我没有回头,却也是知道老人已经完全的死去。

所以我说过了要杀你的人并不是我。

我快步走向了洛丽,却发现她沉睡的如此安详。我不忍打扰她的梦境,就这样在她的身边坐好。

却发现了一张纸条,娟秀的字体在上面写着——

谢谢你,黑衣妹妹。 ——黑衣姐姐 诩暝萼

所以说,黑衣姐姐欠了我一个人情哦。——这么想着,手中燃出了一缕火焰将纸张烧为了灰烬。

随即,火势蔓延,似乎是想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。

烈火萦绕着我和少女,却没有燃烧过来。

在这之中,我盯着熟睡的少女。透过扭曲的空气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——真是悲哀啊,我不禁感慨。

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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